帕加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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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西伯利亚的往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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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从加里宁格勒回乌鲁木齐,途经新西伯利亚,决定在那里倒时差。倒时差就是睡大觉,可躺在新西伯利亚的航空酒店却怎么也睡不着。飞机起降的优美弧形,大鸟成群结队地变换着队形,湛蓝的天空成了它们翘首弄姿的舞台,空旷的戈壁随意点缀些笔直的道路...坐在酒店的窗前,记忆开始泛滥。

一、

清楚的记得,年9月8号到过新西伯利亚。阿拉木图开往新西伯利亚的火车,在一望无垠的大地上飞驰着,载着对新西伯利亚的美好征程的向往。经过两天两夜的行程,列车到达新西伯利亚火车站时,西安的先生接上了我。雨很大、夹着雪,阴霾的天空下,城市弥漫着水汽,亚洲金融危机施虐着、波及着。哈萨克斯坦的汇率激烈地贬值着,强大的俄罗斯,卢布汇率贬值80%。车里的气氛很沉郁,先生说,“星期六交了一批货,没来得及兑换,星期一,七八十万美元的卢布货款,变成了十几万美元,满房子的卢布现金,十几袋子。”车窗上流淌着雨亦或是雪变成的水,看不清先生的脸。雨刷器不停地刷着,先生执着地盯前方,脖子很僵硬。

很早就打算去新西伯利亚看看,一直没有机会。一次偶然,相识了先生。先生是*工企业走出来的,和我很相似,只不过他在西北、我在东北,他在新西伯利亚,我在阿拉木图,自然而然我们有很多共鸣。先生和我很亲切,那种亲切不是生意场上的亲切,是源于我们有类似的生活环境、类似的生活经历的、亲人般的亲切。先生原本是个不善健谈的人,稀里哗啦地说了一个晚上。知道我是做靴子的,希望我能去他那看看,说不定,可以开辟个新的销售渠道。回到阿拉木图就着手办了俄罗斯的签证,七天就出签了。谁料到亚洲金融危机波及得这么快,真应了汪国真的那句,“我叹世事多变幻,世事望我却依然。”

我被安排到先生的家里。先生的家很大,除了2个卫生间和厨房浴室外还有五间房子,一间办公室、一间会客厅,三间卧室。一进门就听到了狗的低吠声,“嗷、嗷嗷,”是个大型犬的声音。先生说,“不用害怕,它不会咬人的。”“这两天汇率波动的太大,家里卢布现金多,我怕不安全,从厂里带回一条狗,是高加索牧羊犬,很温顺的。”先生喜欢狗,在*工厂时就养过德国的牧羊犬,这,我是知道的。狗被安置在办公室里间像是过去的衣帽间,门被改装了,建筑用钢筋做的门。可以看到是条黑色、毛茸很厚的大狗,趴在铁门上比人都高。“Пашатише!”(帕莎,静!)先生让狗安静。这个叫帕莎的狗,很听话,随即不低吠了。

晚餐先生安排的正宗俄罗斯大餐,按俄式大餐的四道程序上的菜,汤,凉菜,肉菜,甜点,应有尽有,还有一瓶Мукузани(穆库扎尼),格鲁吉亚最好的干红。席间先生情绪低落地说,“这几年白干了,老本都折进去了。手里的卢布现在兑换出去,就得赔掉五六十万美元,不换吧,或许变成了废纸,趁着现在还能用,吃吧,喝吧,多吃点就多赚回来点!”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汇率对外贸人的杀无赦。第一次是在绥芬河,应该在年或者年左右,记不清了。朋友在青云市场卖棉服,卖了将近三十万人民币的货,收的是卢布,当天没有将卢布兑换成人民币,第二天卢布贬值了一倍,就地损失了十几万元人民币。十几万元人民币在当年,怎么说呢?朋友的老婆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,当天夜里就自杀了!留下了一双儿女和一个痛失爱妻的丈夫,抱憾地离开了绥芬河。

汇率啊,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!而今这一幕又重现了。我看着先生,明白他的心里是复杂的,换汇吧,赔掉五六十万美元;不换吧,或许更惨!明早一起床,这些卢布一文钱不值了;更或许先生在*,用不了几天,汇率会回归到以前的一个平稳状态。紧紧地盯着先生的眼睛,想揣测出他的承受能力和决断。商人,是一个最残酷的职业,要对未知的发展做出正确的预测,有的时候是生死抉择。预测不好,小的是损失了多少,大的会断送了商人的职业生涯,意志薄弱的甚至会结束肉体生命。商场上光鲜亮丽、灯红酒绿的商人,有谁能知道他们的辛酸、血泪,有谁能知道他们众多的不眠之夜,怎样锤炼他们的意志、智慧和胆量的!

二、

第二天早上,办公室来了俄罗斯女人,先生介绍说是他们贸易公司的经理热尼亚(Жения)。我的俄语是在阿拉木图自学的,语音不是很纯正,但是听纯正的俄语是能听明白的。先生在新西伯利亚有个不大不小的机械加工厂,也有个贸易公司。几天之间,原材料一天一个价格,工厂运营的成本急剧增加;贸易公司库存也卖不出去,人们在观望着。先生问热尼亚,一个月前联系的那家企业,设备转让出去了吗?热尼亚说那个老板是个典型的俄罗斯人思维,一分钱也不便宜!先生又问热尼亚要来那家企业的地址和电话,说他自己去看看,临出门前先生安排热尼亚领我到市场转转。

热尼亚个子不高、瘦瘦小小的,一头*发、一张白种人的脸,举手抬足之间暗藏着优雅,穿衣戴帽很有气质。这种女人,岁月好像忘了她,还是我不会看外国女人的脸,总之我不知道她的年龄。热尼亚讲起话来不急不慢的、每个词的词音都发的非常清楚、词尾都发出音了,语言很委婉、很客气,问我能听懂俄语吗?我回答她,“Можно,Аговоритьнемного.”(能,但只能说一点点。)其实我是不敢多说的,因为俄语一说话就知道上没上过学、文化程度,面对热尼亚,我说俄语就露怯了!热尼亚的俄语字正腔圆的,每句话都有语法,而我的俄语什么语法都没有。热尼亚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,告诉我,怎么想就怎么说,没事,说错了,她帮我矫正;还说不要害怕,语言就是要多说、多听,说多了、听多了,自然而然就有语法了。真喜欢热尼亚的俄语,她说的俄语好像是在唱歌,记忆里深深埋藏下了热尼亚的俄语语音、语调。难怪这次去加里宁格勒,见到妮娜(Иина)时,我说她的老家是新西伯利亚的,妮娜惊讶地问我怎么知道的,我说我去过新西伯利亚。妮娜说我是俄罗斯通,连俄语的口音都能分辨出地方方言来,这应该得意于热尼亚。

热尼亚很爱讲话,也很热情,说她见过很多中国人,尤数先生的俄语好,不过我还算可以,能听懂她说的话。她还告诉我,她是一个大型国有企业的*委书记,以前主要做思想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;退休后到了先生的公司,主要负责货物的清关、完税和销售事宜,在这已经工作了两年了。她说新西伯利亚是个年轻的、科技的城市,苏联解体后,调过来很多科技工作者,不乏很多女性,她们的审美要求都很高,再加上新西伯利亚有八九个月冬季,女士都爱美,谁都有一两双长靴。真毛真皮的女士长靴,在新西伯利亚应该好卖。显然先生已经和热尼亚沟通过了,我静静地听着,发现热尼亚和中国的知识分子很像,什么事都要说的条理清晰,论点有据可查。要出门时,热尼亚嘱咐我要多穿些,说昨夜下了很大的雪,差不多到了膝盖高。

外面的天空好高,白雪映衬的蓝天,湛蓝。树像裹了一床被子,绒绒的、白色的、棉花被子,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神态,臃臃肿肿的、圆咕隆咚的矗立在白色的世界里。偶尔一两辆头顶着厚厚的、白色帽子的轿车慢吞吞地碾过,车轮后面溅起雪浪,撒向路边的雪地。阳光散落在白雪上,致幻出五颜六色的光。

航空酒店的餐厅,在阳光的直射下,也从落地窗散幻出各种彩色的光,投映到餐厅的各个角落,时光穿越回二十年后的新西伯利亚。

三、

航空酒店坐落于新西伯利亚城市的外围,好像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一样,我在城外看着城里的人,城里的人看着我。我想象着城里的人,是不是该下班了,吃晚饭了。想到吃饭,肚子是有点饿了,于是穿戴好走出酒店的房间。楼层的电梯宽宽敞敞的,和过去的俄式小小的老式电梯完全不同。时代真是不一样了,过去的俄罗斯,有几大著名的“小”。床小,双人床也就只有一米二、三的宽度,单人床更小,翻个身就掉地上了;电梯小,一部电梯,女人能装三个,男人两个都很拥挤;营业场所的门小,小的像我们自家里的房门,只能一个人通过。好多年都没想明白,为什么高高大大的俄罗斯人,却有那么多的小?终于有一天,在一个小商店,看到了下班排队买菜的人,明白了那些小、有小的道理,那是一种秩序、一种文化。

电梯下到五楼,敲开同行的九零后帅哥张(Чжану)的房间门。张还没起,在门口等了一会。张小时候是个很有想法的人,中学毕业就从黑龙江最贫穷的农村出来,当过饭店厨师的跟班,做过汽车改装学徒,干过小销售员,一路走来学下了丰富的直接经验。人的学识有两种途径,一种是直接的,通过实践自己去摸索,自己去感悟,像李嘉诚就没有上过学,但这种人成功的比率很小;一种是间接的,上学、读书,做事业,有胆量、敢创业的,这种人成功的比例很大。张选择了前者,张有着敏锐的商业触觉和想好了就干的商业胆量。张的座右铭是,“我用他们上学的时间去学习怎样做生意,等他们上学出来后,给我打工。”张做到了。张痴迷于对金钱的追求,经常挂在嘴边的话,“我的毛爷爷”,到了俄罗斯又增添了“我的二大爷”,他的“二大爷”是普京。聪明、智慧遇见了努力,就会成功,张有了自己的公司;张也是那种极力感知未来、感知生意走向的人,认识我后,增添了他新的生意扩张领域,这才有了这次的加里宁格勒之行。

张具有商人的所有素质,除了喜欢车以外,没有什么爱好,也没什么情趣,不懂浪漫,更不喜欢旅游。和张出门不是件轻松的事,不只是因为张不懂俄语,更重要的是那些无法言语的、商业话题外的某些东西。张在同龄人中是凤毛麟角,我经常玩笑地说,“你虽是九零后,却是六零后的思想”。我不知道人的思想是怎么形成的,但是我坚信一个人的文化底蕴是必须有的。不过,我还是满喜欢张的,喜欢张的商业思维,喜欢张的独特学习途径和原始精明,这些是学校里学不着的。

张穿戴整齐后、打开房门,我们一起到了酒店的一楼餐厅,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张喜欢俄罗斯的饭菜,这省去了很多麻烦,可能源于张是东北人。落座后,随意地点了一些饭菜,餐厅就餐的人有几桌,基本上是年轻人,应该是航空公司的定点酒店,因为有些年轻人还穿着航空公司的制服。

餐厅外响起了赛车加油的声音,“嗡,嗡,嗡嗡嗡!”震得餐厅的落地窗也在响,餐厅里只能听到响声,却看不到车。赛车应该在新修的机场高速路上,那条路还没通车,正适合少年PK车技的地方。张喜爱车,说吃好了,出去看看。

四、

新西伯利亚的批发市场不大,基本上都是卖服装的,尤数牛仔居多。热尼亚和我在市场里东逛西走的,偶尔会碰到一些卖鞋的摊位,鞋的款式和质量都比阿拉木图的要高,但批发的量比阿拉木图小多了。正准备往回走时,热尼亚接到先生的电话,“Всесмотрели

нарынке?”(市场都转了吗?)“Давсесмотрели.”(是的,都转了。)“Хорошо,

Назавод,Чтобыувидеть,Якупилоборудование。”(好,到工厂来,看看我买的设备)。放下电话,我们直奔先生的工厂。

工厂的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,从外面不细看,不知道树里面还藏着一个工厂。门口的警卫室旁,有一条黑色毛绒很厚的大狗。人在工厂外面走,它不叫,当人推开进厂的人行小门时,它低吼着!在往里走,它由低吼变成了狂吠,似乎要冲出铁链的钳制,跳着、咬着!那狗的身高应该和我差不多。“Лев,тише!”(列夫,安静!)热尼亚叫着这条狗,这条叫列夫的狗,根本不听热尼亚的,一如既往的冲着、跳着、咬着。先生从工厂深处走来,远远地吹了一声口哨,列夫停止了撕叫,晃悠着身后的又短、又粗、又胖的尾巴,先生打着手势让我们过去。

工厂的占地面积很大,正前方是个俄式的标准厂房,举架很高,一楼是车间、二楼是办公室。先生站在厂房的大门前,一改早晨阴郁,像是换了个人,脸上洋溢着喜悦、自信。“你们看看,这两台装载机,不错吧,和新的差不多吧!”先生指着厂房外的两台液压装载机。“来来、来,再到里面看看,”一边说,一边把我们从小门领进了车间。车间的空旷场地上,乱七八糟摆放着很多设备及部件。先生很是激动,一直用汉语说着,全然忘了这是新西伯利亚,是俄罗斯,更忘了热尼亚听不懂汉语。“这几台床子,不错吧?都是数控的,基本上没用过!”先生东摸摸、西看看的。我也跟着他左看看、右看看。说句老实话,我对机械加工设备还停留在,老*工厂知道的那些设备水平上,从外表上看,就知道是数控的,因为有电脑操作台。先生说,“这几台设备在国内少说也得三四百万吧,再加上两台液压装载机,我把卢布都花了,这次卢布贬值,算是没赔得太狠!”

热尼亚听不懂我们说什么,但是已经感觉出来了,用俄语问到,“Выкупилэти

оборудование?”(您买了这些设备?)“Да,Якупил,Использоваливсе

рублей!”(是的,我买了,用光了所有的卢布!)先生兴奋地说着,“ВечеромМыпоедемвсауна!”(晚上我们去洗桑拿)。商人就是这样,人们常说这个人情绪不稳定,“猫一天、狗一天的”。商人承受的心里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,早晨乌云密布、下午就艳阳高照了。不把你当外人时,他就会表现的淋淋尽致。热尼亚说,“Оборудованиехорошо,

Тебелучшевернутьсяотдохнуть!Этонесколькодней,Вынехорошийотдых.”(设备不错,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!这几天,你没休息好。)

我们回到了先生的家,先生到卧室去睡觉,热尼亚回家了,准备晚上去洗桑拿。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人,想起了早上吃早饭时,冰箱里的半个烤鸡还有一些香肠,我去喂喂帕莎。帕莎也够可怜的,就早上吃了点。

来到了客厅,帕莎的房间前,我用俄语说到,“Паша,кушать!”(帕莎,吃饭!)帕莎很乖,两支粗壮的前蹄搭在铁门上,很是兴奋。我把烤鸡和香肠顺着铁门的栅栏缝隙给他,它叼了过去,先是闻闻,随即几口就吃掉了,然后又趴到铁门上了。看样子它是没吃饱,可是我没东西给它了,我不知道它的口粮在那里。我只能告诉它,“Паша,Извините!Нету.”(帕莎,对不起!没了.)“Ждать,твойхозяин.”(等你主人吧.)帕莎非常聪明,抬起前蹄,似乎是要谢谢我,我握了一下它的前蹄。我觉得所有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,它们会感觉出善意还是恶意的,包括灵长动物的幼儿。记得有一次帮朋友去要账,刚到人家家里,欠账人的孩子也就三四个月,朋友去抱孩子,孩子就哭;我试着抱、孩子没哭,逗逗他反而笑了,我一直相信有第六感。

帕莎跳来跳去,一会趴到栅栏上,一会又下去,我伸出手来,摸摸帕莎的头,告诉它一会主人就会来,不要着急,帕莎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。

五、

张出去看赛车了,我一个人坐在酒店的餐厅里,夕阳西下,半个天都渲染的红红的,估计夕阳是想把最后的光芒留给世界。餐厅里暖暖的,只有我一人。不会喝酒的我,要了杯车厘子的鲜榨果汁后,服务员也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其实我很惬意,喜欢这样独处的氛围,任由自己的思绪漫游着。

先生算是努力遇见机会的商人,用了市值十几万的美元,购回了价值五六十万美元的设备,在这场金融危机中,虽然还是赔了十几万美元,终究还是幸运的。商场是那种“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”,只能感悟。要感悟出自己的灵感、感悟出自己的智慧,更要感悟出决断和勇气。不经历挫折、不经历失败,就不会成为真正的商人。索罗斯赢了这场资本货币之战,先生赔了些,却没伤筋动骨。这场金融危机来的快、去的快,先生平稳地度过后,卖掉工厂和他那心爱的帕莎及列夫,赚了一个盆满钵满,告老还乡了。

记得,在阿拉木图时,有一天突然接到了先生国内打过来的电话。问我都还好吧,有再去过新西伯利亚吗?我告诉他,自从那次去过新西伯利亚后,再没去过,不过有客户在阿拉木图采购靴子,去新西伯利亚卖。先生说他回国后,很想他的帕莎和列夫。金融危机时的那几个决定命运的日日夜夜,是帕莎和列夫陪他度过的,又是帕莎和列夫让他有了新的思路和决断的。要不是购买工厂的老板,非要把这两条狗写在合同里,他一定会把他们带回国的。

先生还告诉我,当我到新西伯利亚时,他一直在纠结,工厂定的这批货,不早不晚,偏偏是在货币贬值前一天,而且量还特别大,幸好当天就采购了原料,否则损失更大了。这个订货的人是不是已经得到了货币贬值的消息?以往订货的客户,都是订购一两天的量,用完了,再来订,而这次却不同,这么大的量。当时他没在意,货币贬值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。我到新西伯利亚的当天晚上,他睡不着觉,起来和帕莎聊天时,顿悟到,不能纠结在过去里,这么多卢布,兑换出去,赔的太多了,怎样才能赔的少一些呢?和帕莎聊了一个晚上,终于联想到一个多月前,热尼亚说有一家企业要转让设备。把这些卢布花出去,去投资去买设备,这样可以少赔一些,或许经济好转了,这些设备可以把赔的钱再赚回来。

先生说,商人是孤独的,耐不起孤独的商人是不会成功的。商人有钱是暂时的,没钱是永远的!不像在*工厂上班时,可以存钱,存多存少总是有钱的。而商人有钱了要投资,没钱了、借钱也要投资,不投资就没有利润,大老板、小老板一个熊德行。投资就有风险,有些风险是可以控制的,有些风险是能力控制不了的。他承受不了,受够了!最终选择放弃商人这个职业。不做商人了,回国后买了几处房子,做起了寓公,欢迎我到西安去,吃的、喝的、住的都有。我问先生,你回国了热尼亚不是失业了吗?先生说,他把他的贸易公司给热尼亚了。年初,热尼亚和女儿到广州订货,还到西安来看过他,看样子,热尼亚的贸易公司做的还行。

张满嘴烟味地回来了,告诉我,俄罗斯年轻人真酷,什么迈巴赫、兰博基尼、世爵、帕加尼、保时捷...说了一大串我不知道的,张,大呼“过瘾”。张喜爱车,而我对车却是一窍不懂。其实我是很想进新西伯利亚的城里看看的,但基于张在莫斯科的表现,我不敢开口了。张到莫斯科都不想转转红场,被我硬拉着转了转。莫斯科温度很低,张穿的又少,真是难为他了。这次新西伯利亚,我只好“过家门而不入了”!

和张分手后,各回各的房间,好好睡觉。说好睡到明天中午,早饭、午饭合在一起吃,然后去机场。回国后,立马给加里宁格勒的妮娜下订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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